重归京华福地 闽菜再续传奇
十月京华百媚生,熏风和煦各纷呈。10月16日,“有福之州美食之都”福州市申创世界美食之都闽菜宣传推介会,来到金风送爽的首都北京。百年前,闽菜曾经在这里留下璀璨印记;改革开放初期,闽菜也是在这里数次登上国宴,迎来高光时刻。如今,闽菜重回“福地”北京,又会绽放出什么样的异彩?
闽菜的北漂史有文字记载应该追溯到晚清。据邮传部尚书兼参政务大臣陈壁(福建侯官人)的后人回忆,在清同治光绪年间,闽菜在京名声很高,东道主也就投其所好,常点叫闽菜。闽菜红了京城,据说连前门外“八大胡同”一带也兴叫闽菜。
民国时期,闽菜馆在京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。1918年中华图书馆出版的《北京指南》、1922年文明书局出版的《北京便览》、1925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《实用北京指南》等,都提到当时北京的闽菜馆有“小有天”“京春华”“清泉居”“中有天”等。
据记载,“小有天”以炒响螺、五柳鱼、红糟鸡、红糟笋、汤四宝、炸瓜枣、葛粉包、千层糕著名,兼售肉松,亦著名。随后在大李纱帽胡同开张的闽菜馆名醒春居,肴馔极可口,而以神仙鸡、生蒸鸡、纸包笋、五柳鱼、锅烧鸭最为著名。
《北洋画报》1928年第195期《西长安街之闽菜馆》一文载:“西长安街自去岁以来,饭馆酒楼,如雨过芽见,怒放不已……据深知内幕者云,现在诸饭馆中,最够生意经者,当推忠信堂,彰林春、庆林春次之,三者俱为闽馆。”
20世纪初,鲁迅、郁达夫、梁漱溟、朱自清、吴宓、杨度、梁实秋、钱玄同、陈寅恪、俞平伯等名人、名士在京期间,时常光顾北京的闽菜馆,让闽菜成为当时北京餐饮业的时尚。
作为鲁迅的好友,郁达夫也写过上世纪二十年代北京的闽菜馆。他在《饮食男女在福州》中写道:“福州的食品,向来就很为外省人所赏识。前十余年在北平,说起私家的厨子,我们总同声一致的赞成刘菘生先生和林宗孟先生家里的蔬菜的可口。当时宣武门外的忠信堂正在流行,而这忠信堂的主人就是旧日刘家的厨子,曾经做过清室的御厨房的。”
林宗孟就是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,刘菘生则是林则徐大女婿刘齐衔长孙,而刘家的厨子成了大名鼎鼎的“忠信堂”的老板。
西长安街上的“忠信堂”确实是当年北京首屈一指的大饭庄。1926年 12月 8日《晨报》刊发的《都门饮食琐记》之闽菜篇里提到“忠信堂”:以整席著名,外烩及宴客者,日常数十桌,用伙计数十人,夺东兴楼之席。“忠信堂”当时的拿手菜主要有清炒虾仁、红糟鸡、炒蜇血、爆炒鱼、清蒸鲳鱼、鸭羹粥等。“忠信堂”的主厨郑大水有“闽厨之最”的美誉,曾被溥仪聘为首席御厨。
“炝活虾,我无福享受。我只能吃油爆虾、盐焗虾、白灼虾 ……说起炒虾仁,做得最好的是福建馆子,记得北平西长安街的忠信堂是北平唯一的有规模的闽菜馆,做出来的清炒虾仁不加任何配料,满满一盘虾仁,鲜明透亮,而且软中带脆。闽人善治海鲜当推独步 ……这一炒一烩,全是靠使油及火候,灶上的手艺一点也含糊不得。”著名吃货梁实秋先生的《雅舍谈吃》,就毫不吝于给这炒虾仁“带货”。
综上所述,文史学者周松芳认为,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及以前,北京的闽菜馆计有小有天、醒春居、沁芳楼、忠信堂、春记、三山馆、南轩、中有天、彰林春、庆林春十家,加上分店,则有十好几家。其数量声势,领先川菜和粤菜,北京如此,上海亦然。
闽菜几经浮沉,在改革开放后迎来了复兴。
1984年4月,美国总统里根访问中国,迎接他的国宴以闽菜为主,菜单有鸡汤汆海蚌、福州佛跳墙、香油石鳞腿、清炒香螺片等经典闽菜。首届“全国最佳厨师”获得者强木根、强曲曲(双强)带领特级厨师姚信锐、姚建明(双姚)组成的强大阵容赴京主理。为了适应国宴规制,强木根提出对佛跳墙进行改革,把大坛上菜的传统模式改为大坛煨制、小坛即位上桌,既保留了佛跳墙的原汤原味,又避免了高档原料与辅料之间相互混杂的缺点,也方便食用,深受里根赞扬。这也是佛跳墙里程碑式的一次改革。此后,闽菜多次登上宴请柬埔寨西哈努克亲王、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等贵宾的国宴,倍受推崇,享誉世界,各国名人政要也以一品佛跳墙为荣,“没吃过佛跳墙,就不算吃过中国菜。”
如今,为了进一步推进北京、福州之间的餐饮产业的交流合作,今年初,在福州古厝集团和首旅集团的共同部署推动下,160岁的“全聚德”和159岁的“聚春园”两家中华老字号,于9月6日—14日在北京共同举办了“全聚京闽·福聚味来”京闽盛宴美食周活动,推出5款宴席和风味小吃,迎来众多食客品尝,探索老字号品牌合作新模式,推动“闽菜进京”。
10月16日,“有福之州美食之都”福州市申创世界美食之都闽菜宣传推介会在北京饭店成功举办,更是“闽菜进京”的又一次盛举。
为了做好这次闽菜宣传推介会,福州市餐饮烹饪行业协会会长黄履冰组织了由中国烹饪大师强振涛、林水俤、罗世伟、杨伟华、陈辉、郭克赐、陈伟杰、张少俊、林直、陈乐榕组成的闽菜大师“梦之队”,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工作。
根据北方人的饮食习惯、食量,反复修改菜单,冷碟由原来的三道增加到五道,热菜由原来的六道增至八道,担心北方人吃不习惯红糟味,原来的淡糟螺片改为国宴菜清炒螺片,三易其稿,最终敲定的菜单为:茅台醉糟鸡、鱼籽石榴球、糖醋萝卜蜇、米熏斗鲳鱼、芥末拌鸭掌“五冷碟”,正宗佛跳墙、鸡汤汆海蚌、扒烧乳羊腩、鸡油蒸黄鱼、清炒香螺片、干炸金蟳钳、燕归好运来、绚丽炒上蔬“八热菜”和福州捞兴化、福州小虾酥“二点心”及时令水果拼。其中正宗佛跳墙、鸡汤汆海蚌、清炒香螺片三道闽菜瑰宝,正是1984年国宴主菜的完美重现。
提前派大师到北京饭店踩点,察看会场、宴会厅、灶台、锅具、餐具等是否符合要求;北京市场可以买到什么,哪些食材、用具要从福州带去等等,一一落实。
14日晚,闽菜军团一到酒店,不顾长途奔波劳顿,马上投入到准备工作中。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核查,不能出一点纰漏。由于本次宴席菜量增加,原本紧张的人手根本忙不过来,只好临时调集在京闽菜馆的人马支持。而厨房在地下一层,如何传菜才能让菜品保温,以最好的口感呈现,也是一大困难。
16日下午举行的推介会上,强振涛、林水俤、罗世伟、陈辉四位大师现场演示了经典闽菜荔枝肉和淡糟香螺片的制作过程,台下的嘉宾品尝过后,对大师的刀工和锅工赞不绝口。
当晚的品鉴宴席,闽菜大师联手推出的天花板级闽菜宴,更把闽菜精髓诠释得淋漓尽致,赢得嘉宾一片赞誉。不少嘉宾表示,虽然之前吃过闽菜,但正宗佛跳墙和鸡汤汆海蚌是第一次吃到,非常惊艳。世界中餐业联合会副会长武力直言,闽菜是被严重低估的菜系,无论是菜品菜式的更新、改革还是产业供应链,已经超出了消费者的想象,理应实至名归。
晚宴结束时,主理本次宴席的10位闽菜大师登台亮相,黄履冰向嘉宾们一一介绍了大师们的非凡履历和闪耀荣誉,场内掌声如潮。福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赵明正带领嘉宾上台与大师们一一握手,对他们的辛勤劳动和高超厨艺表示慰问和感谢!
福州名小吃、中华老字号同利肉燕掌门人陈君凡、陈燕君现场表演打制燕皮、包肉燕,永和鱼丸、耳聋伯元宵、安泰楼等,现场制作福州鱼丸、元宵、芋泥和虾酥。香气四溢的美食,热气腾腾的现场,吸引众多嘉宾品尝、拍照。吃罢可口的风味小吃,还可以品上一杯闽榕茶叶呈上的茉莉花茶,带上一只茉莉花香包,茶香、花香沁人心脾,馥郁芬芳。
被授予“闽菜推广基地”牌匾的许多在京闽菜馆,则急不可待地表示,希望福州市餐饮烹饪行业协会早日组织大师到他们店里,开展闽菜展示周活动,让更多北京人品尝到经典闽菜的美味,领略闽菜文化的博大精深。
“今天,我们来此举办闽菜宣传推介会,就是希望进一步深化互动交流,学习借鉴推动餐饮产业高质量发展好经验、好做法,更期盼福州申创世界美食之都得到大家一如既往的关心支持。”推介会上,赵明正副市长表达了闽菜进京、走向世界的诚挚之心。